2007年5月11日 星期五

上海│生活

第一天遊逛上海,腦子一直隨著腳步打轉,不明白所看到的一切,滿滿問號─老房與高層、粗衣與華服、人力與寶馬…,所有的矛盾對比交集一起。甚至,超過以往認知的生活行為,頻頻出現眼前,終於,習慣引領而上,理所當然隨後。原來,這就是上海。

小客摩托出租車
在上海,計程車稱出租車,坐車叫做打D,司機稱為師傅,為了彼此安全,師傅被關在塑膠防護罩裡。左轉、右轉說左拐、右拐,或是大拐、小拐。到站下車前,師傅會問現鈔、拉卡?─車資要付現金,或是刷一卡通(一卡通是類似悠遊卡的交通儲值卡,公交、電車、出租車都可用)。有報帳需要,記得拿打印發票。另外,公交下車處,常可見出租摩托車,不跳錶,完全依據你要去的地方喊價,價格高低,各憑本事。

波蘿西瓜串串賣
上海小吃多串串,路邊隨處可見燒烤攤。而水果,也搞串串賣,最常串的是西瓜及波蘿。不管小玉紅玉,切片去皮,有時挑籽,串籤,圍排在墊著濕巾的盆裡,「一元、一元」叫賣起來。而鳳梨的販賣方式很特別,削皮後,會螺旋環繞去除面上惱人刮嘴的刺,成品就像是顆大螺絲釘。如在路邊串串賣,就切成條條狀,串上籤,泡鹽水罐裡醃著。


鑲牙缺齒路邊醫
庶民小巷,有時會有這樣一攤,穿著白袍的醫者,立著招牌,行醫工具擺在架好的木桌上,海報上一顆大牙畫,落上「鑲牙」兩個大字,就這麼看起牙來。來回遊走,發現求醫的人不少,也不管鑽牙的痛樣,是多麼的狼狽,就這麼舉著小鏡子,當眾醫牙。




車上服務買票樂
有些公交,配有售票服務員,上了車,只管坐定位,報你要去的地方,服務員就會告知票價,付了款,拿公交票,下車前都請收好,便於查驗。另外,許多公交上已沒有這樣的服務,所以,需自備零錢投現;當地人沒有零錢的作法,就是拿後面的錢─比如說票價二元,但是他投入五元紙鈔,就會等後面有零錢的人準備投錢時,拿回三元,自找零。


衣服路邊大方曬
邊曬衣服,似乎成為上海的一大特色,因為居住空間不大,有許多房舍都是一整棟分租給許多不同家庭,起居空間都小了,遑論曬衣。這時候,她們會把衣服掛到窗外的衣桿上,或者,直接在馬路旁橫起桿子曬衣來,內衣、內褲、襪子、鞋子,什麼都有。




搬張椅子門邊聊
印象中,小時候,鄰居大伙總喜歡搬椅子坐在門邊閒聊。時空轉換、環境改變,這樣的傳統似乎在這兒還存在。很棒的就是,在街上可以看到非常多不同風格的椅子;它新出廠時的樣態,想必沒現在那麼好看,時間讓它慢慢烙上使用痕跡,累積的滄桑,更顯韻味。

2007年5月1日 星期二

調適│繁→簡

視覺設計職業病─偏執的利眼。到了浦東機場,一下飛機,引起我注意的是牆壁上的汇丰銀行卡典字,這…中間的東西跑去哪了?正在想是不是貼壞準備重貼或是被經過的遊人手癢刮掉的同時,又在上方看到另外一組一樣「少料」的文字。「汇丰的丰跟台灣的豐不一樣,但是台灣也有丰這個字。」「對了,這是簡體字!」以為自己可以很快轉譯適應,但慣用20多年繁體的腦袋,到了第三天看到「广」字,還是很悶的想把中間缺少的東西填回去。
入境上海,走出機艙,通道兩旁海報,張張充滿東方味,似乎宣誓這就是中國。航站內的燈光弱了一些─後來發現許多店家也是如此不明。排隊入關時,立刻感受到上海人的「直接」,一位女青想插到我前方他友人排隊的位置,驗關人員立刻出來制止:「沒看到後面那麼多人啊!」,那女只好摸摸鼻子回他原來的隊伍。關於見義勇為這點,上海人真的值得喝采。

70分鐘留戀│東京

「哇!那不是FUJISAN嗎?!」內心不由得這樣呼喊起來,來回東京數十次,挺少在飛機上看到這日本的聖山。隨著而來的,是機長興奮的向大家廣播:今天天氣清朗,望向左邊,可以看到富士山。聽說這難得的一見會招好運。
成田機場似乎越蓋越大,從降落到準備下機,繞行了約莫20分鐘,才到指定入境口。這幾年,機場持續整建;4月9日,第二航站三樓即將開幕的「NARITA五番街」,將機場的名品販售區,設計得如高級百貨公司般現代時尚。而到2008年,二航入境大廳還將全面翻新,除了更換先進的旅客資訊系統外,更將以白色、銀色為基調,重設航空公司櫃檯及其他硬體設施。

本來對一小時的轉機時間有些擔心,但走出機艙到確認轉機地,只花了不到10分鐘。候機區周圍的設計,與上回相較,更精緻優雅;挑高川堂上的玻璃頂,灑下自然光,輝映間接照明,讓整間廳堂,瀰漫溫暖舒適的氣息。兌換好足夠的人民幣,剩下時間,就興奮得滿場拍與大採購。COMME CA服飾店、藥粧店、電子商品專售、書店、Food Court,甚至兒童遊戲區,感覺都非常輕快明亮。日本的雜誌、書籍編寫得不錯,肉眼挑選過第一關,拿起來翻閱的,有70%都會想帶回家;由於只是轉機,隨手抓了一本即將遊歷的上海旅遊指南,和二本居家雜誌,在登機前5分鐘,才不捨地走向登機口,前往上海。

2007年4月30日 星期一

嬰兒藍│ANA座艙體驗

飛往東京的班機上,雖然對沒有個人視聽娛樂系統,感到有些遺憾,但是座艙內的其他設計,卻很吸引人。飛行平穩後不久,空服員遞上零嘴跟飲料,小零嘴的包裝底色,是粉嫩的嬰兒藍,和寶藍色的全日空LOGO搭得巧。嚼著菓子,正在想是不是沒有主食的同時,就拿到一張附照片的菜單,非常貼心,就算語言不通,也可以很容易地指著照片上想吃的食物,輕鬆點餐。蓋澆素燒風味雞肉飯,聽名字就覺得美味。上餐的盤裝,是有趣的裝置,可愛迷你金屬餐具、簡單俐落的飲料杯、開胃泡菜碟、嫩綠主餐盒、方塊甜點盤,所有食物都盛放在預設好的區位上。打開餐蓋,露出的實餐,比照片上更豐盛。佐餐的調味料,皆是飽和的藍色,搭配純淨的白色,讓用餐過程,都如這系列色彩般舒服自在。順帶一提,飯後的紅茶,有鮮切萊姆片可任意添加(一般多是綠檸檬角)。雖然是第一次搭乘日空,許多細節上,都留下好印象。

台北→上海│東京插隊

一直對日本存在特殊偏愛,由於東京設計週的關係,更將每年至少一次的赴日見學,視為理所當然。此行赴上海,往那兒飛都得在第三地停留,「可否在東京轉機」的念頭就這樣閃過腦中,雖然花費的時間多一些,但一想到回程可在東京遊逛,六本木MIDTOWN國立新美術館汐留義大利設計中心…,這些新興設計點,就完全戰勝了些微的時間差。更棒的是,好友也是設計東京的作者小龍,此段時間剛好在東京遊學,這麼一來,有地方落腳,可省住宿費…在許多的利多不斷地蹦出下,90天的最後兩週,決定停留東京。
台北─上海航程有許多是商務往來,為了節省時間,多半的人會選擇由香港、澳門或是濟州島轉機(據說濟州島是最快的),走東京的非常少;但是,開票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難,幾乎所有票務中心都有配套航程可買,只要選擇有航運往來的日系航空公司─全日空ANA或是日亞航JAL,台北→東京→上海→東京→台北,就成行了。

2007年4月26日 星期四

ShangHai│90 days

90天,足以轉為異鄉人?不必把自己弄得像卡繆筆下人物般灰色桑涼,也毋需完成驚天動地、駭人聽聞的大事;需要的只是用一貫的態度,去觸碰過程中的每段發生。就這樣,拎著一個統稱設計的包袱,到了上海期待滿載這兒的現實體驗。或許,就像是一場三個月的角色轉換遊戲,誰也不知道你從何而來;也許出租車師傅聽出你非申城(註三)口音,也許百貨公司專櫃小姐從穿著看出你不上海(註一)也許餐廳服務員由點餐態度,猜出你非滬(註二)民。不要緊,這都只是養成過程。結果,回到台北,或許是口音的暫時轉變、或許是口味持續加重、或者是暫歇性的街道嫌惡症,一切再度歸零,重拾原有生活。幾個月後,另外的90天,又在下一個城市開始,不斷循環。慢慢地,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原點,提著你而上的,是一組堆疊著無數體驗的螺旋結構。

註一:上海地名源自南宋,當時吳淞江(現今蘇州河)有上海浦、下海浦兩條支流,建鎮時,選擇在上海浦附近,所以就稱該鎮為上海鎮,延用至今。
註二:上海又稱「滬」,滬是一種竹子編成的捕魚工具,古時吳淞江口到處插滿此種工具;而喇叭狀的海灣稱作「瀆」,吳淞江口附近即為此種型態,因此當地人便將此處稱為「滬瀆」。久而久之,「滬」就成了上海的代稱。
註三:上海簡稱「申」,和戰國時代的楚國貴族黃歇有關,黃歇號春申君;當時黃浦江常氾濫,還是一條無名之河,黃歇帶領百姓整治,疏通河道,造福百姓。百姓為了感念他,將此河稱為春申江,簡稱申江,之後,此處便以「申」代表。